浮絮游

戮世摩罗单推,哪吒单推,备公+瞒公。攻控,主吃藕all、空all,i吒人。

儿子总想爬我的床肿么破 婚宴【上】

距离楚燕出征已过了数月,他离开金陵时尚是名蜩,我清楚地记得他出征那天陛下亲率文武百官相送数十里。夕曛将坠,风送暗香,我骑着马远远地坠在送军的队伍后面,目送楚燕一步步踏上征程。我本不欲来送他,怕自己回去了免不了低落几日,可是到底是舍不下这儿女情长。

时间过得极快,如今已是朔冬时节,窗外阵阵琼芳飘飞,天地间净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捧着手炉坐在屋里,对面坐着低头温书的云佩。云侯府的大管家云南于我身侧垂首立侍,小心地觑着我的脸色,斟酌着词句。

“侯爷的意思是,若是小侯爷不愿…。”

我挑了挑眉,嗤笑道:“说什么呢,爹爹当真是糊涂了,表哥寻得佳妇,成家立业可是好事,我这做表弟的理应上门祝贺,又怎会不愿。”

云南拿不准我的意思,又琢磨不透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惹我不快,只好闭口不言。

近来,金陵城中有两件大事颇受关注,一是朝中的常胜将军楚燕平定西域大捷而归,二是东平王府世子陆砚城与礼部尚书白逍嫡出的大千金于月初定下姻亲,明日大婚。

我和陆砚城之间的那点事瞒得过旁人,瞒不过双方父母。但云侯府与东平王府是世交,我爹和东平王爷是过命的交情,我那早逝的娘和王妃又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王妃正是我亲亲的姨母。东平王府之于我便是第二个云侯府,王爷王妃自小对我的宠爱比之他们的亲儿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就导致了我在东平王府的地位比陆砚城还要高出一截。

当初我与陆砚城的事刚刚被我爹发觉时,他老人家气得面色青白,险些当场背过气去。扬手就想赏我一个耳刮子,但是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心,只是恨恨地指着我骂道:“你…你好龙阳,学那些膏粱子弟搞那分桃断袖我也就认了,可……那可是你表哥啊!你也下得去手!你…你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陆老哥!”前半段说得是咬牙切齿中气十足,到了后面却是心酸不已,大约是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拉扯大的儿子一不留神竟爬上了断背山,还断得彻彻底底,没准到他入土那天都不能抱个孙子,如今更是过分,竟啃起了窝边草。想来放眼整个金陵也没有比他更惨的了。

说着说着我爹就陷入悲伤不可自拔,就差落下几滴男儿泪了。

云侯生气,云侯委屈,但是云侯不能说。

我爹委屈,我比他更委屈。我云止纵然花心了些,可是好歹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程度。我是好龙阳没错,可是我也不至于对身边的人下手。再说了,除去身世这一层,就凭着我这张皮囊,只要我招招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说到底是那陆砚城自己馋我身子,邀我去青楼的时候偷偷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虽然练过些武功,可我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更何况我对他也并无防备,于是就这么让他给得逞了。但是这话我又不能当着我爹和东平王一家的面说。毕竟我也不算吃亏,疼的是他爽的是我,我要是还把责任推给他倒显得我一点担当也没有。

于是我只好闷声不吭地站着挨训,最后这件事以我在祠堂罚跪三日作为收尾。

跪就跪呗,我对此倒是毫不在乎,从小到大我因为闯祸跪祠堂的频率极高,堪比我平日里去青楼的次数,时间久了,也就不把这当回事。

云侯府极尽奢靡,祠堂也是建得非比寻常,那时正值盛夏,祠堂中每隔五十步设一玉晶鼎器,鼎中盛放着硕大的冰块,即使是季夏,祠堂内依然凉风阵阵,丝毫没有闷热之感。兼之侯府的大总管云南是我“入幕之宾”,也自然不会在物质上对我有所怠慢,每日的夜宵甜点一样都不少。云南心疼我每日跪得辛苦,又在饭菜里为我加了百合绿豆粥和冰酪。三日后我从祠堂出来时脸上瞧着反而比先前圆润了些。

几日后,东平王陆涧带着陆砚城携厚礼登门赔罪,我瞧着陆砚城苍白的面色就知道他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头。

我叹了口气,拉着陆砚城去了后花园。虽说因为青楼一事我对他有了隔阂,但是毕竟我们俩从小长到大,私交甚好。平日里他对我也是百般呵护,我犯了错他也常常为我顶缸,此时看到他为这事受罚,我心里的确是不太好受。

“可是姨母和姨父罚你了?”我皱着眉看他,陆砚城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我见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因着我们二人的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一沉默下来,我心里那些被担忧驱走的尴尬又纷至沓来。一时间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可若是留在正厅那就更不可取,难不成坐在那儿听我姨父和我爹因为我俩睡了的事情互相赔罪?想想就觉得头疼。

我正神游天外胡思乱想,陆砚城却突然一把抱住我,我一惊,正待挣扎时突然听到他在我耳边低声细语。

“阿止莫怕,此事都怪我不好,不该一时冲动。我已同父亲说明了,青楼一事尽是我一人的责任,是我强迫你。可我并不后悔。”我愣了愣,听着前半段还想着他确实也是个有担当敢做敢认的,可听到最后一句只想挖个坑埋了这脑子进水的小崽种。

“我向父母禀明了,我心悦你。阿止,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了十几年。多年夙愿得偿,挨些罚算的了什么,这会儿纵是叫我死我也也甘愿。”

我听罢顿时如遭雷击,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信任依赖的表哥竟然一直惦记着自己,还惦记了十几年。十几年前我还是个牙都没长全的小孩儿啊!他居然也敢想!?

那天,我的三观得到了重建。

以前我与他一起玩闹,他总是纵着我。我有时不讲道理地发脾气是他哄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紧着给我。有时我弄坏了他的东西他也从不责怪。

我一直以为他是因着竹马情谊和两家的利益关系才这样惯着我,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却是这个想头。

等我浑浑噩噩地跟着陆砚城一起回到正厅时,我爹和东平王已然谈妥了,也不知他二人说了什么,反正自那以后,两家都没再管过我和表哥的事,由着我和他在一起胡混。

但是我俩鬼混是一回事,我心里头其实跟明镜似的。大祁国律规定,若非皇帝亲令,侯爵不可世袭。所以我花心一点倒也没什么,左右这金陵官场与我无关,也不怕给人留了把柄。大不了日后我去经商,好歹能养活自己。但是陆砚城不一样,他是皇亲国戚,是东平王府的世子,将来要承袭爵位,入金陵官场。更要为陆家留后。他将来成家娶妻是迟早的事。

因此,我与他相交向来是避着外人。旁人看来,只当我二人是自小到大的好兄弟,想来他们也觉得我虽是断袖但是断不到自己表哥身上。

两家也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兼之我那表哥也是个明事理的,所以才纵容着他和我如此厮混。

话虽如此,但当我知道他定亲的消息时还是有点不高兴。

明明我自己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成天左拥右抱流连花丛,对陆砚城也不甚上心,但是知道他从此就要和另一个女人成婚生子,我心里又不舒服。说白了,还是占有欲作祟。

但是想归想,陆砚城又不是女子,我也不是什么深情专一的主,自然不能要求他为我守身如玉。毕竟男婚女嫁才是泱泱正道,分桃断袖本就有违常伦,更何况我们中间还连着一层血缘关系。如今他一切步入正轨,我自当上门恭贺。

“去备贺礼吧,明日我亲自上门,东平王府的面子,还能不给吗?”

云南怔了怔,俯下身恭顺地应是。云佩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片刻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第二日,东平王世子大婚,举城欢庆。树上缠上了艳丽的红绸,枝桠上附着各式各样的彩灯。东平王于城中大摆流水宴,入席者不限身份,免收礼金,是为与民同乐。街上人人皆是喜气洋洋,男子着新衣,女子施粉黛。迎亲路上早有王府的侍卫铺就红毯,其上散着铜钱,覆着各色花瓣。此次联姻非同小可,两家皆是朝中权贵。排场自然也要摆得大些。如此想来,纵然这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倒也不怎么心疼。

我到王府时,门口早已是水泄不通,多少朝中官员想要借此献殷勤攀附东平王,或是借此套个交情。门口的马匹软轿排成了长龙,送礼的人更是挤成一堆,倒也难为他们的那群下仆挑着贺礼还能空出手来你推我搡。

“哟,小侯爷来啦!请进请进!您可是上宾呐!世子爷一早就吩咐给您留了好位置,老奴得忙着招待其他客人,便叫碧月带您进去吧?”

我略一颔首,不消片刻便有一美婢款款而来,身上绫罗绸缎,头上珠翠钗环,今日府中大肆欢庆,她也打扮得美艳,配上一袭粉衣,在这冰天雪地中倒也是一好景。

这女子冲我盈盈一拜,温声软语:“奴婢碧月,请小侯爷随奴婢来。”

这碧月不是旁人,正是陆砚城贴身的大丫鬟。生得好丰仪,美姿容。性子也是温柔细腻,办事妥帖,想来若不是被我半道截了胡,她早就做上陆砚城的通房了。

如此想来,我倒有些对不起她。

我漫不经心地跟在碧月身边,有些戏谑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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