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总想爬我的床肿么破 5
抱月楼内，我与陆砚城相对而坐，旁边立着两个小倌。一位手中持着一把长笛，缓缓地吹奏着。另一位檀口微张，缠绵的歌声合着乐曲萦绕在耳边。房内点着不知名的熏香，丝丝缕缕的轻烟逸散开来，带出阵阵暗香。红烛高燃，时不时爆出灯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气氛确是甚好。
我自觉云佩还小见不得如此场面，于是让他呆在隔壁房间里，请了两位脾气好的清倌看着他。抱月楼里的饮食寝具虽说比不上侯府里的，但是将就一晚总是没问题的。
“云爷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吧？您可得尝尝这抱月楼新出的花酿，口感清冽，酒性却温和，最适合兰秋时节饮用。”一曲罢了，唱歌的倌儿自发地坐在我身边，细白的手指执着酒杯，嘴角上扬，牵出一个带着媚意的笑容，对着我柔声劝酒。
陆砚城的身边坐着那吹笛的小倌，那倌儿话倒是不多，也不似别的小倌一般讨巧献媚，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帮我那表哥倒杯酒。此人容貌不算上乘，却胜在气质清冷出尘。即使是逢上节日也还是着一袭白衣，不过是在边角处绣了几朵红梅加以点缀。他身上并没有像寻常小倌那种媚俗的香气，只有些淡淡的檀香，闻着倒是很舒服。
我看着他，不禁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出玉融平日里与我温存的模样。
时隔多年，但是很多事情再想起来竟是如同昨日发生过的那般清晰。我记得玉融也是这般沉默，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喜着白衣，爱清静，不喜熏香，身上只有淡淡的皂角味。
“云爷，云爷？”见我半天不出声，其他三人都有些疑惑，我身边的小倌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发现我盯着那白衣男子看，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嫉妒，陆砚城的目光在我和那小倌之间转了转，看那白衣小倌的目光已是冷了三分，面上却笑道：“原来阿止是看上这位公子了，也罢，那便让他陪你吧。”
我还未说话，门口便有了嘈杂之声，片刻后，一袭红衣推门而入，只听得一声轻笑，其音泠泠，仿若珠玉落盘。
“哦？云爷看上谁了？我倒想瞧瞧，谁有这等天姿国色。”
我一惊，抬眼望去，入目便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一袭红衣配上他锋利的眼神和精致的五官，瞧着竟有几分冷艳。
“……鹤翎花魁。”房中的两个小倌亦是吃了一惊，我身边的小倌立刻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旁边，嗫嚅着叫了一声。那白衣小倌倒是镇定，只站起来向鹤翎做了个揖又如常坐下。鹤翎正眼也不瞧他二人，只在我身边款款落座，攀着我的肩膀将他手中的酒杯送到我唇边，眼神柔媚，低低笑道：“爷真是让翎儿好等，翎儿自入了夜便守在窗前，就想着爷一来翎儿就能下去迎你……”鹤翎顿了顿，没再往下说，想必他也知道我今晚本也没有来找他的意思。鹤翎见我并不开口，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几分，随即又笑道：“爷是否该吃了翎儿这杯酒？”
我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就着鹤翎的手饮了那杯花酿，鹤翎见我饮了酒，眉间更添三分喜色，也不顾陆砚城还在这儿，自发地用双手揽住我的脖颈，整个人软软地靠进我怀里。我也顺势搂住了鹤翎，顺手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全然无视了其他三人投来的目光。
我自觉没什么好避讳的，毕竟来了这种地方，目的也就是寻欢作乐，至于到底是跟谁，我也不是很在乎。而且鹤翎与我也算是老情人，我们二人相好已有五六年了。这一点，陆砚城也是心知肚明。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鹤翎冲着陆砚城抛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附着一个媚中带毒的笑。
陆砚城面色铁青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闻声，我淡淡地扫了陆砚城一眼，这一看我才发现我这表哥倒是个厉害的，发个火还能徒手碎杯盏，而且手上半点伤口都没有。
见他没受伤，我也就不再过多关注，随手递过去一方锦帕，懒懒地冲他一笑：“表哥怎的这般不小心，快擦擦，仔细酒太烈灼了手。”
陆砚城默不作声地接过手帕，旁边的小倌替他擦了手，我收回目光，继续同怀里的鹤翎调情。
鹤翎虽是花魁，名义上是个红倌，但是实际上他的身子也只有我碰过。我有一回来抱月楼喝酒时偶然听到抱月楼的一位侍女提到鹤翎，她说鹤翎自从我买下他第一夜时便钟情于我，扬言除我以外不接其他的客人。不知他自己是怎么和老鸨说的，老鸨竟也同意了。能让爱财如命的老鸨答应这么一个条件，其中的代价定然是很大的。
我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暗中给了老鸨许多银子，叫她不要亏待了鹤翎。老鸨捧着银子连连应是。
我这么做倒也不是多喜欢他，只是鹤翎为我做到这一步实在是难为了他。这其中多少周折我也清楚，但是却不想去思量，说到底我也不是很在乎他是怎么想的，他喜不喜欢我我也无所谓。在我看来，但凡是在这青楼之中，所有的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不必太过认真。但是既然他为我付出了，那么我也不介意去扮演一个好情人的角色，去为他做一些补偿。
“爷许久未来，可是瞧上了别的美人儿，看不上翎儿了？”说话间，鹤翎已然是衣襟大开，白皙的皮肤在红衣红烛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清透如玉。此刻他正倚在我怀里笑得风情万种。我轻笑一声，手指抚在他的脸颊上，温声道：“怎么会呢。在这金陵城中，有几人姿色可比得过翎儿？”
鹤翎听我这么说，面上更添了三分红晕。温香软玉在怀，又兼之良辰佳节。我正待说话时，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有小孩的哭声，有旁人的劝阻声，还有好事者的议论声。
等等，小孩的哭声！？
我心头一跳，下一刻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云佩带着满脸的泪痕冲进来，见我和鹤翎姿势暧昧，云佩的眼中又溢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鹤翎和陆砚城还有那白衣小倌都愣住了，我也傻眼了。片刻后，我反应过来，急忙推了推怀里的鹤翎，鹤翎也很识眼色地从我怀里爬了起来，坐在一边整起了衣衫。
云佩哭着扑进我怀里，片刻后，那两个负责照看云佩的小倌追了进来，满面的愧色。我挥了挥手，随手抛过去两锭银子叫他们下去。
我低头安抚着怀里小声啜泣的云佩，默默地叹了口气，只得起身向陆砚城告辞。
最终抱月楼一行什么也没做成，反而落得一个闹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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