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絮游

戮世摩罗单推,哪吒单推,备公+瞒公。攻控,主吃藕all、空all,i吒人。

儿子总想爬我的床肿么破! 【3】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昨晚是如何结束的我已然不记得了,模糊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最后楚燕骑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地起伏,他像一只黏人的大型犬一样不停地俯下身来亲吻我的脖颈和锁骨,口舌所过之处留下的皆是湿漉漉的红痕。我隐约听到他口齿不清地呢喃着些模糊的情话,我本想应他两句,奈何我体力不及他,又兼之酒精作怪,以致昨夜我竟是连如何上的床都不知道。想来大抵还是楚燕抱我回来的。

思及此处,我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却发现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亵衣,浑身清爽。除了身上楚燕昨晚搞出的大片大片的爱痕之外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我摸了摸身边的床榻,被子里一片冰凉,想来楚燕已离开多时了。

想到他昨晚炽热的眼神和痴缠的动作我不禁有些想笑,笑过了,心里便涌上了莫名的无奈和惆怅。

楚燕出身武将之家,年少时便有征讨天下之心,后来从军出征,更是屡立奇功,年纪轻轻便已坐上将军之位。

楚燕正值青年,手握兵权又得圣上喜爱,朝中不少人想要拉拢他,可偏偏这人软硬不吃,是个冷面阎王。在朝中几乎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来碰这个钉子。当然,他也因着自己这个作风在朝中给自己树敌不少。

我也曾劝过他几句,可是他却总说自己生来便是如此的性格,不会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绕。我若是再劝他,他便干脆说自己只会打仗不会做官,与其在金陵官场钩心斗角尔虞我诈,还不如上阵杀敌来的痛快。后来就更是了不得,直接说要辞了这将军之位,一个白身入了我云侯府,从此就在我身边伺候一辈子,哪怕没有名份当个小厮做个侍卫他都是愿意的。

此话一出,我便再也不敢劝他。生怕他哪天真的想不开辞了官跑来伺候我。倘若真是如此,都不用我爹来收拾我,我自己就先一条板凳三尺白绫结果了我自己。

说归说,楚燕这人平时看着闷声寡气一派正经,其实是个小醋缸。有时就连我在街上碰到好看的姑娘多看两眼他都要吃醋。有时我心情好了自然会哄他两句,心情不好了,也就懒得搭理他。

但是话再说回来,爱吃醋是一回事,楚燕待我确是真心。有一回我同他出去打猎,那时尚是少年心性,楚燕生得阳刚俊美,骑术更是了得,纵马驰骋间,依稀可见他在战场上厮杀时纵横四方的豪气。我见了自是心痒难耐,使出我那蹩脚的三脚猫功夫想从我的马跃到他的马上,拉着他在马背上胡闹一通。岂料他那匹踏雪性子刚烈,我刚跃上去这马便不乐意了,当即立起两只前蹄就要把我从马背上掀下去,我武功不济,骑术也不及楚燕,自然吃不住它这么闹腾。最后还是楚燕厉声喝止了踏雪,这才让我免遭一劫。

虽说那事是我自己作的死,但是楚燕还是代马受过,在踏雪背上被我狠狠地折腾了一通。

事后过了几天我再去找他时,发现他骑了多年的那匹踏雪不见了,换了一匹黑马,我随口问他踏雪去了哪里,他只说踏雪跑丢了。

机智如本少爷我,这种鬼话我会信?但是我也懒得揭穿他,归根结底我也不关心踏雪去了哪里。我不是行兵打仗的军人,对于那些人来说,坐骑可能就像他们的朋友甚至家人,但是对我来说,马终究是马,品种再好,也不过是个畜生。

没过多久,楚燕差人给我送来了一双白色的靴子,也不知是什么皮子做的,成色甚佳,穿在脚上也舒服得很。直到有一日,我去将军府寻他时无意间听到将军府的下人说,那日打猎回来之后楚燕就一直沉着脸,但是还是如常地叫下人去给踏雪洗身喂草料。岂料用过晚膳之后楚燕竟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爱马,还吩咐下人将马尸剥皮,说什么踏雪毛色不错,要留下做靴子。

我听罢,自然明白了脚上这双靴子是怎么来的,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难为他一个用兵打仗的军人,却为了我杀掉了重要的坐骑,还用它的皮毛为我做了靴子,而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因为它曾在我跃上它的马背的时候掀了我一下。

楚燕对我,当真是用情至深。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否认。

楚燕武功高强,又善于用兵,有谋略会用人,每次出征皆是凯旋而归。在打仗这方面,放眼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弱冠之年就稳坐将军之位。楚燕这次出征,皇帝的旨意是要他征讨大祁西部的边埵小国。说是国,其实也不过是一些松散的部落。所以我们俩都心知肚明,他这次远赴边疆说是去出征,也不过是陛下让他去松松筋骨而已。

至于昨夜那场欢爱,也不过是这位醋坛将军因着些小事醋意大发,又兼之前些日子着实被我冷落了几天,这才故意借此同我撒娇。

思及此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他昨晚那副红着眼睛隐隐带着些委屈的模样,活像一只被主人训斥了的大型犬。我忍不住笑了笑,唤了侍女进来更衣。

等我慢腾腾地到了正厅,才发现云佩早已衣着整齐地坐在桌前,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门口的方向,面前的饭菜一口未动,看样子是等了不少时辰了。我心头一软,快步走过去主动将小家伙抱进怀里,笑眯眯地给他喂了一口他平时最爱吃的清蒸鱼,轻轻捏了捏云佩鼓起的脸颊。

“不是告诉你不必等我的吗,饿坏了吧?”

云佩抬起头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眼睛有些肿起,倒像是哭了很久一般。

我心头一跳,还未说话,云佩就自发地用两只胳膊搂上我的脖颈,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爹爹可是喜欢那位楚将军?”

我惊讶地看着他。

虽说楚燕时常进出云侯府,但因着我爹在朝中颇占地位,所以府中平常往来的人也是不少。更何况我与楚燕当着云佩的面说话甚是隐晦克制,举止也仅止于朋友之间的礼节,谈吐接触都没有半分出格的地方。除此之外,我与楚燕的关系虽说云侯府上下的人几乎都知道,可是我对于云佩却不提及半分。我不说,这群下人自然也不敢在云佩面前多嘴半句。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屏退了下人,一边抚着云佩柔亮的黑发给他喂了块糖,一边带着笑温声问他。

“哦,佩儿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可是有人同佩儿说了些什么?”

云佩摇了摇头,把脑袋埋在我的胸口,声音闷闷的,隐隐带着些哭腔。“是佩儿昨晚醒了发现爹爹不在,初月姐姐说爹爹去花园里了…我就去找爹爹,然后我就看到爹爹压着那位楚将军,他还喊爹爹相公,唔…。”

云佩还没说完我就臊了个大红脸,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了。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后悔什么呢,后悔我昨晚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在花园跟着楚燕厮混,后悔自己当年色胆包天,后悔自己太缺乏定力,抵不住美色的诱惑,以至于如今有了如此尴尬的场面。

试问还有当爹的跟别的男人乱搞被自己的儿子撞破更尴尬的事吗。

果然是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我,云止,现在我的内心非常崩溃。

我觉得我的宝贝儿子可能经此一事就要跟他爹一样走偏了,从此爬上断背山再也下不来。而且我很担心万一以后有人问他是谁带你走上这条路的,他会告诉别人,这个人正是我爹。因为我爹半夜和别的男人在花园里鬼混被我发现了。

…不,这太可怕了。

诚然我喜欢男人,可我一想到以后云佩可能也会跟着我搞什么分桃断袖我心里就是一万个不愿意。

这并不难理解,就好比你自己身无长技,为了生计别无选择做了个屠户,想着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一旦有了孩子,无一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人中龙凤。我相信但凡有点志向的屠户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子承父业,也做一个屠夫,定然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入仕为官,无论如何都得比自己有出息。

世间父母大抵如此,自己一念之差走错了路做错了事,有了经验之后也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也重蹈覆辙,重复自己以前的悲剧。

有一说一,虽说我当初的确是不想要孩子,但是当那男人带着云佩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没怎么抗拒。当时我就想着,既然都已经有了那我就养着呗,反正侯府不差那点钱。

但是养儿何其难也,就连我爹当初有了我,从我能跑能跳一直到我十四岁识人事,他几乎是天天都为我操碎了心,今天担心奶妈不称职饿着我了,明天担心我学走路把自己磕着了,后天担心我在侯府乱跑把自己跑丢了。

我爹一介侯爵,养儿尚且如此艰难,更何况是我这么一个纨绔子弟。不说别的,首先我自己就是个从小被人伺候成九级生活残障的大少爷。托我爹的福,自小我就生在锦绣堆里,二十多年来几乎连衣服都没自己穿过,全是下人代劳,更别提带孩子了。

要是我有几个像我庶母那样心思细腻温柔体贴的小妾也就罢了,好歹还能替我看顾着些,可偏偏我是个断袖,孩子他亲爸还早早的归西了。

难不成让我爹和我那几个庶母再去帮我带孩子?这我倒不是没想过,但是后来我良心一痛,想着正常人干不出这事来,能干出这种事的人那都是脸皮赛过城墙的狠人。我嘛,没那资质。

想想我爹年轻时磋磨于戎马兵戈,好不容易立了军功封侯拜相,却又要来受这养儿的苦。他拉扯我十几年,一把年纪,土虽说没埋到腰上但是怎么说也到小腿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去折腾他老人家了。

于是我就只能亲自上阵当起了奶爸。

说归说,做起来倒是没那么难。我对云佩到底是没我爹当年对我那么上心。干脆就全都交给下人去处理。吃喝方面自有府里的大总管云南每天锦衣玉食地供着。至于读书认字,也有人替他请教书先生,轮不到我这个半吊子搞那些。

说来也奇,我少时读书,对那些东西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可云佩却是年少早慧。别的小孩还在认字时,他就已经通读四书五经,并且将其中的释义说得头头是道,先生喜得直呼他是神童,聪慧过人且见解独到,以后必成大器。

我作为父亲,关心的最多的的却是云佩的思想观念,或者说,是他人格方面的塑造。

以我这点儿资质自然教不了他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当然了,这个也是他老师的任务,不是我的。但是这不代表我不关心云佩。虽然我自己是个吃老子庇荫的纨绔,可我还是会尽我所能去教他一些道理。比如我带他上街买糖葫芦时,看到有男人动手打自己的妻子,我会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一个女人动手;再比如看到有苛待下人的主子,我会告诉他做人行事不可过于刻薄。平日里我看着他的老师与他下棋对弈,云佩总是急于求成,攻势太猛却没有后劲,这时我就会告诉他万事要给自己留后路,要步步为营,不可冲动。

我不会像别的父亲一样亲手为他做饭洗衣,因为我没有点亮这一技能。但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教给他一个人应该具备的品德和道德底线。这也是我作为父亲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

让我欣慰的是,云佩也很听话,我教给他的他都会默默地记下,然后将它们付诸于行动。他从不质疑我,似乎在他的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对的。

此刻,云佩在我怀里晃了晃头挣开了我的手,不依不饶地问我:“爹爹,你喜欢那位楚将军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云佩的脑袋。半晌后,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大约是喜欢楚燕的。

云佩红着眼睛看着我,眼泪在大大的眼睛里转了几圈愣是没落下来,委屈的小模样看着实在是叫人心疼。

“爹爹只喜欢佩儿好不好…佩儿会陪爹爹一辈子的。”

我愣了愣,继而失笑。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来替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柔声哄他。“爹爹自然是最喜欢佩儿的。佩儿也莫要瞎说,你将来也是要成家的,怎么能一辈子陪在爹爹身边。”

云佩睁大眼睛扯住我的袖子,说话间语气很是急切,像是急于表达自己的决心一般:“不…佩儿不成家!只要爹爹愿意,佩儿一辈子都陪着爹爹!”

我只当他是童言无忌,再者我这人向来心大,换句话说心眼其实比渔网眼子还粗,几句话而已,也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我又耐着性子哄了云佩几句,看他还是满脸的闷闷不乐只好笑着应他,“好,那佩儿一辈子都陪着爹爹。”

云佩听完我这句话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脊背突然有点发凉。明明他的表情很正常,笑容也很正常,但是结合在一起就有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但是我这人,心眼儿比渔网眼子还粗,当时也只是惊疑了一瞬,转头就把这事儿忘到爪哇国去了。

因为我的一时戏言,直接导致了某件事的发生。在那之后我一度很后悔,一度很想穿越时空,然后掐死当时那个满口乱应不考虑后果啥事都不往心里去的自己。

后来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当初感觉不对劲了,但是还是那句话,千金难买早知道,生活没有最.操.蛋,它只有更.操.蛋。

尽管日后的我对今日悔不当初,可是现在的我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傻白甜。

正因为现在的我是个傻白甜,所以我才在无形之中作了个大死。

云佩脸上有些怪异的笑容只维持了一瞬间,下一秒他就恢复了平常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样,不停地跟我讨巧卖乖,让我带他出去买糖葫芦。对于他这种不过分的小要求我向来是有求必应,当即就放下筷子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家伙去买他想吃的小零食了,一转眼就把他方才不正常的表现抛之脑后。

评论(2)

热度(33)